第371章 為什麼是你先哭了！

梅林的準則一向是不想告知，那就什麼都不說；如果打算說，就全盤托出，避免遮遮掩掩。

不過這些事比較難說，涉及到很多她不能用言語描述的內容。如果和其他人講起來一定會特別費勁，需要連比劃帶反複猜測才能勉強得出個所以然來。

但現在坐在她對面的是詹姆斯。

完全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贅述，只要她開始比劃，詹姆斯就一定能看懂，哪怕是有些複雜的前因後果都能一次理清楚，讓她恍惚有種其實從頭到尾都在普通說話的順暢感。

在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知道鳳凰社總部時，詹姆斯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，一把就將她摟進懷裏。梅林本來還在比劃，猝不及防地栽了下去，緊接著就被按住了頭。

“怪不得你當時看起來那麼傷心。”詹姆斯嗓音低沉，“我能理解的，就像你說的那樣，鄧布利多校長總是顧全大局，畢竟一旦有所疏漏，會毀掉的是整個鳳凰社。

“但你完全可以對此感到不滿。梅林，你不要總是把事情都怪在自己身上，你已經做得足夠多、足夠好，就算你知道未來，可以重來，但這不是你的責任和義務。”

他將梅林擁得更緊，因為講述困難，梅林將那些臥底與戰爭一筆帶過只作為故事背景，盡管如此他還是不自覺地去想，梅林到底吃了多少苦又糟了多少罪，才會在任何事情發生的時候麻木地全認為是自己的過錯？

“真對不起，我總惹你生氣，仗著你的心軟和寬容總在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。”詹姆斯感覺眼睛越來越酸，他將下顎抵在梅林的頭頂，嗓音變得哽咽起來。

“一直以來我都想保護你，最後卻總是處處被你維護。我又有什麼資格說想永遠陪著你呢？”

梅林沒想到她這一番傾訴下來當事人還沒哭傾聽者竟然先哭了，感受到滴落在脖頸間的滾燙眼淚時，她僵在了那裏，下意識地想擡手安慰一下，結果因為詹姆斯將她牢牢圈住以至于根本擡不起手來。

“別、別哭了，詹姆斯。”她手足無措，“我最不會安慰人了……”

其實她真的不是很在意那些事，由于每次循環上來就開始劇情崩壞，她所見全是硝煙與死亡，學生時代的惡作劇在戰爭面前顯得不值一提——所以她在最開始情緒還未完全穩定的狀態下，見到斯內普才會如此暴躁。

“他們對我進行霸淩時，從來沒有人——”

“你說得對，斯內普。但這不是你害死這麼多人的理由。”

她想起滿身血污陷在泥濘之中神色瘋狂、面對她時發出憤怒喊叫的斯內普。在舉起魔杖時，她腦中一直在想一個問題。

按照斯內普的邏輯，她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，是不是也可以獲得殺人的免死金牌？

畢竟她可是這樣的痛苦，精神都陷入崩潰，更是經歷了多次死亡，到這種地步卻還能堅定著想要改變一切的信念——天啊，簡直沒有比她更能站在道德高地上的人。

不過，現在也已經不會再有人能來審判她了。

“對不起，梅林。”詹姆斯貼上她的耳朵，滾燙熱息混合著沙啞的嗓音吹入，“對不起，對不起，對不起……”

那些痛苦的思緒在被擁緊的時候開始逐漸消散，詹姆斯身上的體溫相較于她來說實在太過溫暖，哪怕在夏天，也忍不住讓人想要靠近。

“詹姆斯，我知道你在努力改正了。”

她環住詹姆斯的腰，更緊地擁抱著這份溫暖。過于安心的狀態下，她模模糊糊地想起，好像她也并非一開始就這樣怕冷。

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總會覺得很冷？是在被沉入湖水死亡之後？還是死于風雪中的那次？亦或者是血液流出身體越來越冷的重傷留下了什麼PTSD？

記不清了，只知道哪怕身體沒有任何問題，寒意卻好像烙在了靈魂上，冷是從骨子裏往外鑽的，尤其在黑暗中時，這種感覺就更甚。

“再也不會有那種事了，也再不希望因為我的緣故讓你不開心。”詹姆斯將頭靠在了梅林肩膀上，“如果我也能重來就好了，從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，我就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委屈。”

當然他不會說出口的是，如果能重來，絕對不會再讓那些家夥和梅林有任何關系！就算是一見鐘情的西裏斯也不可以！畢竟他相信如果是這家夥重來，也肯定會先下手為強。

“好啦好啦，別哭了。”梅林摸摸他的腦袋，越發覺得他才是大型犬，“本來是我要傾訴，怎麼最後變成你哭了？”

“對哦！”詹姆斯突然回過神來，他猛地擡起頭，眼淚還掛在臉上，表情卻完全變了，“應該是我安慰你，結果反過來了？！”終于意識到不對勁的他開始表現出一副大男子主義模樣，“別難過，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！”

梅林：“……總感覺有點浮誇。”

經過這麼一番打岔她還真感覺心情好了不少，等終于從情緒中脫身後，她才注意到兩人現在還緊緊地抱在一起。

“對不——”她下意識地松開手就想要道歉，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完詹姆斯直接親了上來，她的話被堵住，雙倍的震驚炸得她大腦一片空白，以至于詹姆斯離開時還有些宕機。

對于她的呆滯，詹姆斯反而有些不滿：“不是都說了別和我道歉嗎？”

“你——”她簡直想要大喊，“就不能用普通的方式讓我別說嗎？”

“可是這樣最快。”詹姆斯露出一副完全不覺得哪裏有問題的表情，看她恨不得鑽進地洞裏的樣子，還非常貼心地說，“放心吧，在外人面前我不會這樣的。”

“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！”

砰！

詹姆斯被猛地敲了頭，疼得他想要嗷嗷叫。在被敲的時候他非常幸福地想，梅林只會對他下這麼重的手，果然梅林最信任最放松的人就是他！

“好了，事情也已經說完了。”梅林費勁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，這困難程度簡直不亞于一只老鼠從粘鼠板上脫身，“你可以回去了詹姆斯，窗戶在那邊。”

“這就要趕人家走了嗎？”他開始眼淚汪汪，“我都還沒有開始說交換的秘密呢！”

“如果是那種……”梅林的聲音小了下去，“就是你總是喜歡掛在嘴邊的那些話，我覺得實在沒什麼聽的價值……”

這話說的模模糊糊，換成其他人估計不明所以，但詹姆斯是誰？是純靠梅林比劃就能理解內容的人！如今在聽到這話再聯系梅林不自在的小動作後，他一下就明白了含糊不清背後的真相。

“確實和你有關，但和你想的有所出入。”他說著笑嘻嘻地湊了過去，“不過你要是想聽這種類型的話，無論多少我都可以說給你——”

“閉嘴！”聽到第一句話時梅林就意識到這次真的猜錯了，再聽到後面簡直惱羞成怒，一把捂住詹姆斯的嘴，“從現在開始你只能說正經事！不然我就把你從窗戶裏扔出去！”

說完後她還用眼神進行威脅，“聽明白了沒有？”

詹姆斯連連點頭，還比劃了一個給嘴上拉鏈的動作，她這才松開手，氣鼓鼓地坐在一旁。

“好了，你可以開始說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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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題外話】

★支線提醒★

*恭喜解鎖詹姆斯戀愛主線——【來訪·3】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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